但是,这事儿真的是陶君兰做的?李邺不相信。要说陶君兰毒死了皇帝或者皇后,他相信。可陶君兰会去给姜玉莲下毒?凭什么?姜玉莲还没那么大的脸面罢?
于是,李邺冷笑了一下出了声:“你觉得是太子妃做的?可有证据?”
桑枝嗫嚅了一下,到底还是说了一个理由出来:“太子妃想要养着慎儿,而良娣她却是慎儿的亲娘——”
这个理由倒是也说得过去,毕竟有史以来,这样的事情屡见不鲜。想要夺人子嗣,去母留子是最好的做法。这样一来,若不曾事发便是不会被人诟病。而且,也很好的杜绝了孩子和亲娘亲近的这个顾虑。毕竟血脉亲缘,这个是最不容易割断的东西。
“太子妃已有孩子,她犯不着为了一个孩子冒险。”李邺是神色缓和,语气甚至带着微微的笑意,这般的替陶君兰辩解了一句。当然,这也是大实话,且最能说服人。
桑枝一怔,却是只咬定了:“可太子妃想养着慎儿。”反正只要陶君兰想养着慎儿,那姜玉莲就是个绊脚石。这个理由,听着很像是那么一回事儿。
顿了顿,桑枝又道:“而且太子妃一贯不喜我们良娣。”
桑枝这么一说,陶君兰要谋害姜玉莲的理由似乎就更加充足了。
“仅仅凭着这个,却也不能说明问题,证据呢?”李邺倒是毫不避嫌的站在了陶君兰那一边。
此时倒是也没人觉得李邺偏心还是怎么的,反正注意力都在桑枝身上呢:毕竟真凭着这个猜测也不可能就这么断定了事实,还是得讲究一个证据二字。
桑枝倒是也没慌乱,镇定的道:“昨儿是宫女绿时服侍良娣吃的晚膳。因昨儿良娣心情不好,所以晚膳用得很晚,用完了晚膳没多久,良娣就出事儿了。而后良娣再没吃过东西,直接就睡下了。我亲自服侍良娣睡下的。”
“所以你觉得是绿时下的毒?不过,你又怎么断定不是姜氏自己起来服毒的?”李邺好笑的看住桑枝:“你不是说你昨儿是在外间守夜,并未在里头服侍?那姜氏做了什么,你又如何知道?”
皇帝用袖掩唇打了个哈欠,随后疲惫的问:“那绿时何在?带上来问话。”显然,他这是要亲自过问这桩案子了。
李邺看了一眼皇帝,倒是也没反对。不过看着皇帝那般疲倦的样子,他便是问道:“父皇似乎累了?可要歇一歇?”
皇帝晃了晃头,似乎这样可以清醒一些。随后他才迟缓道;“不必。”
宝船太监担心的看了皇帝一眼,却也没有别的法子,只能递过去一只提神醒脑的特制香囊,让皇帝闻着提神。
然而作用似乎也并不太大。
自然,在场的大臣们看着这一幕,虽说都喝茶的喝茶,议论的议论,都是尽量假装没看见一般,不过心里却是忍不住的想:到底是老了啊。不服老不行啊!
这般想着,众人又都忍不住去看了一眼李邺。
李邺气定神闲的坐在那儿,面容温和俊美,气度无双。一时之间,就让人心一面倒了。老皇和新君,自然谁都会忍不住更倾向年轻一些的君主。而且,更别说现在皇帝行事也是的确有些昏聩之嫌疑。
一时之间众人更是忍不住心想,若是一会儿真需要站队了,为了保险起见还是站到李邺那边去罢。
自然,大臣们的心思李邺和皇帝谁也不知道。此时李邺心里其实在想对策:因为他觉得很不对劲。桑枝突然指控陶君兰不说,更是还牵出来一个绿时。仿佛这些都是事先安排好了一样。
若是绿时到时候真承认了是陶君兰指使她的,那事情可就麻烦了。至少,陶君兰就有点儿百口莫辩了。
一想到这个,他的心里就忍不住的烦躁。若早知道会生出这么多事端来,那他当时就该别提出这个提议来。将这么一个烫手山芋给了陶君兰捧着。
如今陶君兰怀着身孕,本就该好好休养。可中秋的时候发生了那样一件事情,接下来更是又为太后的丧仪操劳,如今又摊上这么一件事情……
他心里是说不出的愧疚和难受的。不过,眼下他也没有法子,只能走一步看一步。只是心里就难免的有些焦躁起来。
等到绿时被带上来的时候,李邺倒是微微松了一口气——事情马上就要明了,不管是什么结果总归是有法子的。所以,倒是比之前的煎熬好多了。
(从下午四点写到现在,就中间花了一个小时吃饭洗碗,一章写这么久,想想也是醉了..大家吐槽鄙视我吧。不过明天应该都会在上午更新。以后尽量集中时间更新,这样大家看得方便一点。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