须藤政信和一众萨摩藩武士在汉兴岛(今日本宫古岛)待了十余天后,眼见着岛上来了五艘大船,然后陆续卸下一千多明人。开垦农田,修建房屋,制作各种器具,俨然要在此进驻并定居的模样。
随即,他们便匆匆坐船离开了,返回琉球岛(今日本冲绳岛),准备向萨摩藩派驻琉球王国的老中汇报。而随行的的琉球官员却留了下来,欣喜若狂地跟在李发德的身后,不断地询问,大明皇帝是否得知,琉球王国遭到日本萨摩藩的欺压,是否派他们过来解救琉球王国,驱逐日本人。
“文琪,你说我们冒充郑芝龙水师占据这个汉兴岛,最后会不会被人给揭穿呀?”李发德终于甩掉了几个琉球官员,找到张文琪询问接下来又该如何。
“琉球人会去找郑芝龙求证吗?”张文琪笑着说道:“即使他们真的找到郑芝龙,说不定都是几年以后的事了。那个时候,我们定能将这个小岛修建城一个坚固的堡垒,别说让那个日本的什么萨摩藩无法攻克这里,就算是荷兰人与西班牙人来了,也奈何不了我们。”
“那要是过几天,他们琉球王国派人过来,要求我们帮他们驱逐那个日本萨摩藩派驻的官员和士兵,我们该如何应对?”
“我们无法自专,自然需要向上官请示。”张文琪悠悠地说道:“海路漫漫,讯息传送也是难以及时送达的。”
李发德笑了,我们汉洲这算是要赖在这里了。无论是琉球王国来人也好,日本萨摩藩派兵过来也罢,休想让我们离开这个小岛。
“这次大量移民的到来,我们需要将这里的一千多琉球土人慢慢转运到中途岛和威远岛。取而代之的将部分明人留居此地,免得以后会有什么反复。”张文琪轻声说道。
“一千四百多琉球土人呀!全部弄走?”李发德惊讶地问道。
“当然。”张文琪点点头说道:“大总管曾经说过,凡是汉洲占据的地方,如果原住民数量太多的话,以后肯定会是一个隐患,说不定就会对外来者进行清算。毕竟他们是这里的主人,对这里享有天然的权利。”
“那我们汉洲的土著数量可能也会很多,以后也要清理出去呀?”
“我认为以后必然会做出清理,汉洲,可是作为我们的根本所在。”张文琪若有所思地说道:“以后,汉洲的主人,必然只能是我们汉洲人。”
“是不是有些……过了?”李发德不是很理解这个道理,觉得如此大费周折,有些不值得。汉洲人力紧缺,将内陆的土著驱赶出来,可以让他们挖矿,修路,甚至种地,都是极好的劳力。虽然,他们做事确实有些愚笨,但毕竟都是免费的劳动力。
“李队长,汉洲土著与我们不仅长相迥异,而且,他们的所思所想,更是与我们截然不同。”张文琪缓缓地说道:“如果他们以后开了民智,甚至还掌握了武力,你觉得他们会跟我们汉洲人是一条心吗?我们老祖宗有句话说的很好,非我族类,其心必异!”
“这都是大总管给你们灌输的想法?”李发德实在没想到,这个才十八岁的年轻人,会显得如此激进。
“大总管说了,这个世界其实很大,但也很小。我们汉人要想以后取得足够大的生存空间,就必须统一我们的民族,统一我们的思想,统一我们的语言,最后统一我们的行为。将我们所有的力量,投向我们需要的生存空间!”张文琪热切地说道:“荷兰人也好,西班牙也好,土人也好……,所有人都不能阻挡我们拓展的脚步。”
“俺们汉洲不是已经很大了吗?”李发德愣愣地问道:“俺们现在还不到四万人,有必要占据那么多的地方吗?”
“当然,而且非常有必要。”张文琪正色说道:“我们现在是不到四万人,但随着不断移民,人口必然会增多。而且,汉洲人口也会不断的繁衍,五十年,一百年,乃至一千年,你想想,我们会有多少人?所以,我们现在就必须抢占任何适宜生存和生产的土地,为了我们以后的子孙万代。”
李发德怔怔地看着一脸激昂神态的张文琪,突然觉得眼前的这个年轻人非常可怕。这个充满热血的年轻人如果朝着他认为的目标前进,不知会有多少人的生命随之消散,汉洲人的,西洋人的,土人的……
随即又想起汉洲大总管齐天,平日里温和笑容之下,难道也如同张文琪一般,在使汉洲变得不断强大的同时,也将不断地向外拓展,去杀戮,去抢夺足够后世子孙的生存空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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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们汉洲在万里之外的南方?”柬埔寨王国使者巴林波帕惊讶地看着胡平江,“你们跟大明是什么关系?”
“俺们汉洲人,均来自大明,与故国已无任何关联。”胡平江说道,同时还不由多看了几眼柬埔寨使者旁边的那个男子,显然是一个明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