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噗嗤。”一笑,水渊偏过头、自嘲,喉咙沙哑艰涩的吐出,“对,您是小姐,我只是个普通的医生。”
一句话,字字诛心,没想到有一天居然是他自己亲口说出来的。
一字一句,刀刀扎在他心里,不单要扎进去,还要带出血迹来。
说什么青梅足马,不过是他自欺欺人罢了。
您?水渊在用敬语!这儿令小鹿心里咯噔一下,当即坐起来,就要去抓水渊的手,“我没这样想过。”
可水渊不着痕迹得向后一靠,躲开她的手靠在椅子上,脑袋贴在靠背上,摇了摇头,叹了口气,“您的事情我没权利管……”
吞咽了下,干涩的喉咙总算湿润了一点,“但是绯洛不行,绯家四分五裂,而他现在手不能提武不能就,他配不上您。”
微微闭上眼睛,水渊心一横,将这半个月压在心底的话全部倒出。
“他,现在就是废物。默爷不会容许您跟他在……”
没等话说完,一个枕头砸中水渊脑袋,带起一阵厉风。
水渊睁眼,倏然抬头。
“幕水渊。”随之而来的是冷似寒冰的声音。
抬眸时,只见刚刚满脸愧疚的女孩儿此时目光犀利如见,并且好似想要刺穿自己一般。
周身宛若陷入深潭、一股子阴冷刺骨的气息扑面而来,她仿若换了一个人般。
贝齿咬得死紧,脖子僵硬,身子在颤抖,好似灵魂在挣扎。
水渊被砸得有些呆愣,却在她抬眸的一秒,“鹿鹿?”那眼神?糟糕,他刺激到她?
水渊蓦得站起身子,想要靠近,刚伸出手。
手臂一扛,“滚。”阴冷的话语从那张稚嫩如桃花瓣般的唇中吐出,一双眼泛着血丝,浑浊不带任何感情。
水渊叹气,控制住她的手,熟识得一把抱住她,“鹿鹿,冷静下来。”用力把她紧紧压在怀里,“鹿鹿乖,是水渊刚刚把话说重了,是水渊不好,鹿鹿乖。”
水渊那温柔的声线就像是黑暗中那缕明光,温暖明亮。
修长的手顺着小鹿的背安抚着她。
绯洛刚刚走到小鹿卧室门口,本来是想看看她的伤,结果就看见水渊深情款款的抱着小鹿、嘴里不停说着安抚的话。
只觉得水渊温声的哄语刺得他耳朵生疼,她缩在他怀里的样子刺得他眼睛酸涩。
暗暗握紧拳头,半晌又松开。默默退后,顷刻间面色如常,准备离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