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知道你回來后,我竟然觉得害怕,害怕这又是我做的一场梦,我昨晚那么做只是想确定一下,确定你是真的回來了,不再是我午夜的一个梦,掌珠,我很想你,非常非常的想你,就连你站在我眼前,我都不敢相信这个事实,所以我才那么做了,掌珠,我承认是自己疯了,自己莽撞了,但我是真的害怕这一切只是好梦一场啊……”
沒有人知道这两年他经历了怎样的心路历程,沒有知道汪掌珠的回來让他经历了怎样的大悲大喜,三十五岁的楚焕东,被野心和复仇的欲.望支配半个人生的他,此时心中滋生出一种悲伤,胆怯,愧疚,疼痛的情感,眼眶里水雾蒸腾,如同一碰就会散落到腮边。
汪掌珠看着这样的楚焕东,血脉里翻滚着的热血激动被厚厚的愤恨压制下去,她甚至不用刻意的伪装,脸上就表现出一种波澜不兴的淡漠,语气嘲讽的说着:“别煽情了,楚总,看在女儿的份上,我不去公安局告你就是了。”
楚焕东眼中的水雾一点点的散去,汪掌珠就这么站在这里,近在咫尺,触手可及,可脸上却一片冰冷,对他说的话如若未闻,拒他于千里之外,楚焕东只觉得失落感和痛楚压的他喘不上气來。
他轻轻地抓着汪掌珠的肩膀,眼底深处带着无限的期盼,“掌珠,你为什么一定要这么对我?为什么一定要叫我楚总,这两年我……我……”
汪掌珠嘴角微扯,淡笑了出來,似乎对他接下來要说的话沒有一点儿兴趣,“为什么你自己不知道吗?经过两年的时间,你还沒想明白吗?”
楚焕东双手抓住她的肩膀,摇晃着道:“我想明白了,我知道以前做错事情了,大错特错,昨天晚上我也过于冲动了,再次伤害了你,但掌珠,我以后都不会了,真的,请你给我一个悔过的机会,我会对你很好很好的,只是你别把我当陌生人一样对待!”
汪掌珠的笑意更浓,粉红的俏脸好像风中的花朵,只是言语嘲讽:“楚总,我不把你当陌生人,那你就是要我把你当仇人了!”
楚焕东好似沒料到从前温和善良的汪掌珠会如此的牙尖嘴利,愣了一下,放开了手,随后苦笑,道:“掌珠啊,你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呢?我们的女儿就睡在隔壁,你刚刚还给她讲过故事,我是你女儿的爸爸,我们是一家人啊!”
“谁跟你是一家人?”汪掌珠冷笑一下,缓缓地,一字一字地道:“不要以为我是因为爱你才生下的妞妞,当初那是沒办法,知道怀孕时已经不能再去做流产了,我是不得不生下她的,生下妞妞的决定,跟你,沒有一丝一毫的关系!”
楚焕东脸色彻底灰败下去,一种哀伤到极点的痛苦浮现在眼底,语气软弱的说:“掌珠,你说什么我都认了,我知道过去我伤害了你,你恨我,你现在怎么对我都行的。”
“哈哈哈,两年不见,楚总,我现你怎么变的这么天真可爱了!你觉得我会恨你吗?恨一个人的时候,事无巨细,不分对错,关于那个人的一切都是一心一意讨厌的,比爱一个人还要专注,恨是一种很重要的心事,你觉得你值得我去恨吗?”
楚焕东死死地咬着牙,心就象要停止跳动般地抽痛着,他盼了她两年,想了她两年,牵挂了她两年,等回來的却是这样无情犀利的嘲讽。
“楚总,请你帮个忙吧!”汪掌珠对着门口,做了个请的手势,“麻烦你现在就叫人去把妞妞的东西收拾一下,等她睡醒了,我就带她走。”
楚焕东像被雷击了一样,豁然的抬起头,语气坚定的说道:“不行,掌珠,不行,无论你怎么对我都可以,就是不准接走女儿。”
汪掌珠被气的笑起來,“楚总,你凭什么扣留下我的女儿啊?她是我生的,我养的,本來我是把她托付给许一鸣的,是你自己愿意带我抚养两年,现在我回來了,你就应该把女儿还给我了!”
“她是你生的,难道你一个人可以生出她來吗?”楚焕东隐忍了这么久,现在听见汪掌珠提到她曾经把孩子托付给许一鸣,真的逆了他的鳞,他盯着汪掌珠的脸,目光开始变冷,“这件事情你不提还好,既然你提了,我就不得不说,当初你知道有了孩子为什么不联系我?你回到这个城市,为什么不告诉我孩子的事情?你生了重病,你宁可把孩子托付给跟她无亲无故的许一鸣,也不肯把孩子交给我!
汪掌珠,妞妞是我的女儿,我的亲生女儿,你沒有资格剥夺我做父亲的权利!你怎么就那么糊涂,你知道我多少次动了要杀苏晏迟和这个孩子的念头,如果我真的那么做了,你让我情何以堪?你该是何感想?”
对着咄咄逼人,目光狠戾的楚焕东,汪掌珠的眼神有点闪躲,她勉强的轻笑了一下,“如果你真那么做了,也只能说是你自作孽不可活!”
“汪掌珠,你怎么这么不可理喻,妞妞也是你的女儿啊,如果她出了事情……”楚焕东痛心疾的吼着,一想到妞妞出事情,他的心底某一处像是被烙铁烙过似的疼,“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冷血无情!”
“冷血无情!”汪掌珠轻轻的笑了,“今天你才知道别人对你冷血无情时的感受啊?你从前对别人心狠手辣的时候,可曾体会到对方的感受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