红锦闻言跟上:“等我回到席间如果不见唐兄,有人问起我来,我可是不擅说谎的人;唐兄到时可莫要怪我,不然我也只能敬唐兄三杯了以赔罪了。”
“大姑娘居然也要罚我的酒不成?”唐伟诚笑着,看茜雪扶住红锦:“路上慢些,我在暖阁等大姑娘。”他一拱手向红锦告辞而去。
看着唐伟诚走了茜雪道:“婢子倒认为唐二公子还是心里不痛快的,只是他没有说出来而已。”乐由心生,在年夜很欢乐的时候唐伟诚却离开众人独自吹笛,本身就是因为心里有些不舒服才对。
“八成是因为白天里唐家送聘礼闹的。”茜雪又加了一句。
红锦想了想道:“应该不会吧,唐兄是个洒脱的人,因唐大夫人而心生不快应该不会;算了,一会儿回去再仔细看看,万一唐兄真有什么不对,让你们大少爷去问问也就是了。”
她跟着唐伟诚走过来,根本没有看到唐伟诚另一侧袖子掉出来的东西;而茜雪在一旁等到红锦,守着规矩也不可能四处乱看,四处灯火通明之下她们主仆谁也没有发现,那地上静静躺着的半方手帕。
红锦和茜雪走后,唐伟诚自假山旁闪出身形来,看着红锦主仆消失背影的方向驻立很久才转过身去;却正好看到拿着他大氅的香月,他嗓子忽然很不舒服咳了两下:“香月。”
香月轻声道:“夜凉,二哥还是穿上件衣服吧。”
唐伟诚伸手接过衣服:“香月,我没有什么其它的意思,只是、只是过年了,我心里忽然间就有些激动才悄悄出来走走,也没有料到大姑娘……;我说过的话,从来不曾忘记。”
香月看看他:“二哥,你真得打算一辈子不说?”
“不说。”唐伟诚答得很干脆:“你很好,香月。”现在的香月和原本的有很大的不同,不止是和红锦成为了朋友那么简单,最主要的是让他不再感觉到沉重的压力。
香月看一眼红锦走去的方向:“姐姐,其实需要一个肩膀,她再能干也是个女子,总会希望在累得时候有一双臂弯能让她歇一歇的。”
唐伟诚披好大氅:“走吧,离席太久不好。”他不想谈下去。他不想和任何人谈红锦,尤其是在今天,尤其是和香月。
香月再回头看一眼,再看看唐伟诚咬咬唇低下头跟上唐伟诚,没有再提红锦,反而问起了帐目上的一些事情:她现在已经完全不在意什么叫做雅,雅并不能让冬天的白雪变成麦粉。
她和唐伟诚渐行渐远,凤家的下人们看到他们也没有一个人奇怪:人家夫妻两个人在年夜的时候出来走一走不是很好吗?
被唐伟诚落在地上的手帕,被寒风吹直了一角,如果风力再大一点,手帕就会被吹得翻动起来;而夜里风好像越来越大了点,也许这手帕会被风吹到什么角落再无人能看到。
风真得吹起了手帕来,可是不等手帕翻滚出去,就被一只手捞住了。
红锦换好衣服再回到暖阁时,看到暖阁里一人不少;而赵大娘看到红锦进来笑道:“躲酒的人还真是不少,不过怎么倒让你不是真躲酒的最后进来?”
浩宇笑道:“大娘还没有喝好吧?为了姐姐的事情大娘可是没有少费心思,来,我敬您一杯。”他把酒举了起来。
红锦过去拍浩宇:“你当大娘没有酒量吗?十个你也不是大娘的对手。”她说完笑着坐下:“大娘今儿怎么没有放开吃呢。”
赵大娘看向红锦:“就等你主人家一句话呢,我以为大姑娘今儿改了性子,不舍得我吃酒呢;现在我倒是放心可以多吃些,在没有吃醉前还是把这东西给你吧。”她最后一句话却不是对红锦说的,而是对吕孔方说的。
说着话她自袖中拿出一个长方小布包来:“喏,人家可是用了很大的心思,特意在大年夜赶出来给你;如果你日后不好好的待人家,休说大娘会拆了你的家。”
吕孔方双手接过来笑道:“大娘自管放心,只是也太劳累我那姐姐了。”
赵大娘斜了一眼吕孔方:“你不要在大娘面前弄鬼。”她说着话目光在旁边人身上一溜:“大娘倒还无所谓,只是你的麻烦可不就是一两天能解决的了。”说完自拉了四娘和五娘吃酒,不再理会吕孔方。
红锦好奇吕孔方收到的东西,开玩笑道:“大年夜的,大娘来吃我一顿饭,我这个主人家都没有半点好处,怎么你倒是得了好处?快拿出来我们看看。”
吕孔方笑道:“不是给我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