门外的李四二人便走了进来,走到床前就抬起了唐伟鹏来。
唐伟鹏吓得脸都白了:他先前已经被张三和李四折腾过一次,刚进王府便被红锦设计,挨了她母亲的一顿毒打;现如今红锦又让人照顾他,他怎么可能不怕。
“母亲,母亲。”他喊不出救命的话来,可是他用目光向唐大夫人求救。
唐大夫人原本也是进退两难,留下来也没有什么可做的,本打算离开的却不想又听到红锦这样一句话,被儿子的目光搅碎了心的她大叫:“你要把我儿子弄到哪里去?”
“夫人慢走,我们要把三公子送到哪里去,却不方便对夫人说。”红锦看也不看她,站了起来:“走吧,没有什么好戏可看了,我们回房去歇一会儿。”
唐大夫人哪里肯放红锦走,可是要拦张三二人那是不可能拦得住,她上前去扯红锦的衣衫:“你想对我儿子怎么着?我告诉你,如果我儿子有个万一,我定会让你偿命。”
红锦轻轻推开她:“你儿子是不是能有命在,这要问你了——没有人比你更清楚了吧?你们做过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,居然还好意思对我说这些。哦,对了,那黑漆漆的石牢、冷冰冰的水都挺好玩儿,张三你们就请三公子好好享受一番吧。”一面说红锦一面就要向外走。
唐大夫人大急,在红锦走到门口她扯住红锦的袖子不放:“他刚刚受了那么重的伤……”
红锦盯着她的眼睛:“你受了重伤的儿子可不只是三公子;放开。”她手上用力拍开唐大夫人的手,转身还是向外行去:“我告诉你,不要撕扯我的衣服,万一破掉了你可是滔天的大罪。”
这种威胁的话唐大夫人当然听不进去,反而下意识的又去扯红锦的袖子:她故意在门口和红锦纠缠,就是为了挡住张三和李四;看天色瑞王爷也应该快回府了,到时侯敏郡王也会来,儿子也就不会被凤红锦和唐伟诚折磨了。
她打定主意所以手再一次被拍开后,她更加用力的揪住了红锦的衣服:“你莫要欺人太甚,他已经这个样子了,你怎么还忍心折磨他?我们母子就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,我的手、我儿子的伤,还不能赎其罪吗?伟诚,我们倒底是一家人啊,你如此对我们母子还有脸面回去见你父亲吗?”
“你和他都有脸见我母亲,我为什么没有脸去见他?”唐伟诚倚坐在那里,脸上已经全是倦意。
红锦好像是厌烦了,用大力拍开唐大夫人的手:“放开。”她却在开口的同时,向张三和李四使了一个眼色。
张三和李四便很快的赶到了唐夫人身后,而且口里喊着:“让开,让开。”对他们抬在棉被中的唐伟鹏不理不睬,只是对身旁的妇人们动脚:踹开,好像没有功夫注意唐伟鹏一样。
唐伟鹏眼看着红锦要踏出房门,而自己的母亲好像根本拖不住她,心里正自焦急;自己肯看着要被抬出去,不知道会被扔到哪里去受罪,当下急得伸出手去拉自己母亲的胳膊:“扯开她,扯开她!”他的意思是把已经迈出一只脚的红锦给扯回来。
他如此说话却是小时候随唐大夫人去娘家时学会的乡土话:他幼时在外祖家住了二三年之久,之后回到京中,因为被人笑他说话很难听才改掉的;不想现在一着急他就顺口溜了出来。
他不知道敏郡王会来,不过却知道拖得一刻是一刻,拖到瑞亲王回府,到时恪亲王等人也得到了消息,没有理由不过来看看的:他也就会被救出去。
唐伟诚在后面看得直想打个哈欠,对冷炎道:“看着点儿,不要让大姑娘吃了亏。”
冷炎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,轻轻点头:“我知道。”
唐大夫人的心思和儿子是一样,在唐伟鹏拉住她手腕的时候,她也再次向红锦伸出手去,用力的揪住红锦的袖子往回扯;她没有想到儿子的手会伸过来,不过后来看到儿子也来帮忙,更是有了把握能把红锦拖回来。
唐伟鹏看到红锦的袖子近在眼前,连忙用力向前伸手握住:唐大夫人母子在混乱中谁也没有想到,为什么每一次捉到都是红锦同一只衣袖,从来也没有捉到过她的手腕呢?
红锦看到唐伟鹏扯自己的衣袖急道:“你羞也不羞?放手,放手,成什么样子。”同时给张三李四送去一个眼色。
张三和李四同时向后退去,唐伟鹏一心想拉红锦回来当然死也不放手;唐大夫人的力气,唐伟鹏的力气,再加上张三和李四的,就听“嘶啦”一声绸缎破裂声响起,红锦的袖子在众人眼中被唐伟鹏母子扯破了。
伴着袖子破掉的声音,还有一声绢制破裂的声音——不是众人听错了,是真的;在红锦破掉的袖子里掉出了黄绢来,被扯破的黄绢!
看到黄绢的众人一下子都惊呆了,人人都呆呆的看着那黄绢飘然落地,没有一个人动一动,也没有一个人说话。
黄色的绢,在夕阳照射下闪耀出金色的光华,没有人能无视它的存在:因为明黄色那可是皇帝专用的颜色;所有黄色的布匹中,唯有皇帝亲用的东西才会泛出金色的光华来,那是贡绢,是专门给皇帝织就出来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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