古令之忙就出去了。而因提起了慎儿,姜玉莲也是没心思再顾其他的,眼睛一红便是泪水又落了下来,呜呜的哭出声来。
宝船太监也没再多说,匆匆的也是离去了。安慰一句也就罢了,他可没功夫再多说。毕竟就像是他刚才说的那话一般,多耽搁一下,那慎儿找回来的希望就更渺茫一分。
姜玉莲兀自伤神了一阵子,忽然又不知道怎的生气起来,低声咬牙咒骂着,可含含糊糊却也不知道在骂谁。
丫头看着,只觉得渗人,便是忙劝道:“侧妃可别再这样了。宝船公公是皇上跟前的红人,若他不喜欢了在皇上跟前说了您的坏话,那您可得不偿失了。”
陶君兰一觉睡到了下午。若不是心里还有事儿挂着,她只怕是能直接睡到晚上的。挣扎着从床上起来,先是自己倒茶灌了一杯,她这才扬声叫人进来问话。
自然,问的第一句便是:“慎儿找到没有?”
碧蕉涩然的摇摇头。她心里觉得,只怕慎儿是再找不回来了。
陶君兰顿时皱眉,随后退而求其次的问:“那到底查出什么没有?”
碧蕉见陶君兰急得很,便是忙道:“查出来一些。至少知道了慎儿是怎么被带走的了。”
这也算是好消息,陶君兰满意了一些,随后又惊奇:“到底是怎么被带走的?众目睽睽之下,怎么可能那么容易?”
“昨儿走水之后,府里虽说也有水井和水缸,可是到底不够用。所以曾派人出去别家打水过。当时是连着木桶一起运出去,再装满水运回来。那水桶一人多高,放在车上更是看不清里头的情形。”碧蕉言简意赅的向陶君兰解释。
听到这里,陶君兰当然也明白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儿:“慎儿就被藏在了那木桶里被运出去了。”说这话的时候,她面色沉沉,脸色难看得很。
她是真没想到,居然慎儿是真从众人眼皮子底下出去的。是了,被藏在木桶里,慎儿可能还根本就熟睡着,所以半点声音也无,自然也叫人无从发现。
不过,这怎么出府是被解释得通了,可其他却也有解释不通的地方,比如——“那慎儿是怎么被人带去木头里藏匿的?慎儿当时可是在秋宜苑睡觉,旁边还有奶娘守着……奶娘!”陶君兰说了一半却是倏地开了窍,当即便是又恼又怒的重重叹了一声。
奶娘是和慎儿一起不见的。如今只怕只有唯一一个解释:那就是奶娘根本就是内应!也只有奶娘才能悄无声息的带着慎儿出了秋宜苑!因为奶娘****在里头呆着,怕是早摸清楚了什么时候门上有人守着,什么时候没有!更有可能,根本就不是从门出来的!任何一个矮一些的院墙,一个容了人爬进爬出的狗洞,那也是足够了。
当初因姜玉莲并不信任她,而李邺又不在府中,所以慎儿的那些奶娘都是姜玉莲自己去寻的。有从府里提拔的,也有从外头买回来的。总之,一个也没过她的手。所以,事实上她是并不知道这些奶娘的底细的。
陶君兰苦笑一声:这算是什么事儿?早知道如此,她就该态度强势些,别让姜玉莲自己做主了。至少,拴儿和明珠的奶娘都还是十分好的,至于忠心那更是没话说。
要知道,因为她的重视,那些奶娘也是被底下人捧着敬着,更是叫外头的人巴结着。不过那些个奶娘却都是识趣的,不该拿的东西,都没一个敢拿的。无不是知道轻重。
“那姜侧妃可知道这事儿了?”陶君兰心道,若是姜玉莲知道这个事情,那岂不是要疯魔了?又会不会是觉得冤枉了她?想来也是不会,只怕姜玉莲只会认为那是她收买了奶娘,导演了这一出好戏。
碧蕉苦笑了一声,没做答。
陶君兰便是知道自己猜对了,当下笑着摇头,自嘲道:“看来姜玉莲可是真将我当死对头了。不过,她怎么就觉得我那么闲得无聊呢?”
她纵然想对付慎儿,也不至于选在这个时候。光是废太子的事儿,就已经让她没别的精力了,如何还有心思去筹谋这些?再说了,还不知道李邺到底能不能成事,她真要算计不也嫌早了一些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