向佐一怔,顿时神智一清,马上就注意到了不对劲的地方,顿时又把李治牧骂了个狗血淋头。什么两三千,东华军分明至少有五千人,这和情报出入太大了!要不然,他也不会不考虑被埋伏的可能性,毕竟秦绾身边带着两三千军马,按照李治牧的说法,是不可能再有伏兵了。
然而,眼前的这支军马,看起来一点儿也不比秦绾身边的人少!
所以,绝对是被坑了吧!
这会儿,他是选择性的忘记了,东华的兵力不止是李治牧的报告,大多是白鼎和裴咏自行推断的。
另一边——
“打上了吧。”秦绾脸上波澜不惊,淡淡地说道。
“差不多了。”执剑回头看了一眼隐隐映红的天空,暗自偷笑。
“我们也加快点速度,天亮前赶上辎重营。”秦绾道。
“是!”周围的人一起哄笑着应道。
自从跟了这位摄政王妃,虽然时间不长,但众人都感觉自己的下限被拉低了不止一点,不过……下限是什么?能吃吗?作为士兵,能带着他们打胜仗还死人少才是最重要的。
“蝶衣,你还好吧?”秦绾轻声问道。
蝶衣微微一笑,认真地点点头。
“叫你跟着辎重营先走的。”秦绾叹了口气,摇摇头,也不多说了。
蝶衣表情坚定。无论如何,她都不可能抛下她的小姐离开的。
“这个玩意儿看着小小的,倒是真好用。”执剑抛着手里的东西笑。
那是一个比指甲盖大不了多少的木头,削成了半个球的模样,平的一面上插了一根铁钉,很显然,就是狠狠坑了向佐一把的罪魁祸首。
“这个是从铁蒺藜演变而来的。”慕容流雪解释道,“原本军中用的铁蒺藜四面都是尖刺,夜晚撒在路上能坑步兵,但铁蒺藜整个都是生铁铸造的,太烧钱,这个就不一样了,虽然只有一根铁钉,但无论怎么扔,铁钉都会朝上竖起的。”
事实上,他们连着几天赶制出来的东西,连铁钉都没这么多,上面插的大多是木刺、竹片、碎瓷片之类的东西,但用来刺穿轻步兵的草鞋的脚掌也足够了。
设置埋伏的徐鹤按照秦绾的吩咐,等向佐通过之后依旧按兵不动,一直等到裴咏派出的信使也通过了,这才偷偷在路上铺好了陷阱。
追击的时候,向佐还算是谨慎,一路都有哨探在前面排查陷阱,可回头就没有这么警惕了——谁想到刚刚走过还什么都没有的路面,往回走时就出现了陷阱呢?这被坑的真不冤啊。
“王妃的脑子反正是跟我们的不一样。”陆熔从后面追上来。
“你好像也没多惊讶啊。”叶随风瞅着他,一脸的好奇。
他知道王妃曾经统领过江州战事,和徐鹤是旧识,不过这个听说是新调入这支军队的将领似乎也对王妃很服气啊?
陆熔怔了怔,沉默了一下,脸上浮现出一股怀念之色。
“我说错什么了吗?”叶随风举手,小心翼翼地问道。
“你没说错。”陆熔却笑了,一脸骄傲地说道,“因为,我是慧小姐的旧部,信任王妃不是理所当然的事吗?”
叶随风闻言,顿时睁大了眼睛,失声道:“哪个慧小姐?”
当然,不用陆熔回答,他也知道,跟摄政王妃有关系的,只有那一位——导致江辙血洗了皇族的欧阳慧。
“王妃,末将去前头开路了。”陆熔一拱手,拍马跑去了最前头,很有种扬眉吐气的畅快。
终于还是等到这一天,他能光明正大地说一句,我是小姐的旧部,那是他们这些经历了李钰的血洗后残存下来的人最大的骄傲。
秦绾看着他宽厚的背影,不禁微微一笑。
陆掌柜一家人已经和苏青崖一起,跟着辎重营先行离开了,虽然秋鹤楼放弃得有点可惜,但又摄政王府做后盾,东华哪里不能重新再起一座秋鹤楼呢。何况陆臻的婚事将近,将来要走官途的话,陆家也要迁回京城比较好,包括嘉平关的陆灼和西秦的陆烟。
手上一暖,确实蝶衣伸手过来,握了握她的。
“蝶衣啊,我今天很高兴哦。”秦绾轻笑。
就在这时,翠绿的影子一闪而过,落在秦绾肩膀上。
“王爷的信!”执剑眼睛一亮。
“难为你了,这样都能找到。”秦绾伸出手指逗了逗鸟儿,从它腿上解下铜管,取出信件。
“王爷说什么?”荆蓝凑了过来。
秦绾借着直接凑过来的火把迅速看完那几行字,转头道:“拿地图来。”
“是。”荆蓝立刻递过一张行军地图。
“和辎重营会合后,我们绕过前面的储县,去这里。”秦绾用力点了点地图,纤长的手指差点在纸上戳出一个洞。
“这是……”众人看着她指的地方,不禁面面相觑。
这和之前说好的可不一样,跟原本的路线几乎是南辕北辙。
“王爷渡江了?”还是执剑反应快,脱口而出。
“你说呢?”秦绾松手放飞了鸟儿,回眸一笑。
火光下,那双眼眸闪闪发光。
------题外话------
一天300字的速度码字……一直在陪女儿,小丫头生病就粘人,我喝口水都以为不要她了,哇哇哭╮(╯_╰)╭其实……月更不满8W字是扣压稿费的,所以,其实不难更新,作为一个靠稿费生活的作者来说,我才是最着急的人。总算小姑娘的身体在好起来,再看几天应该会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