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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这种前提下,人虽然有上下尊卑的分别,但是,不同的等级和人群之间,却有尊重和善待。至少,承认下级有受到善待的权力。而不仅仅是奉献的义务。
所以,中国从来都是皇上与士大夫共治天下。一旦士大夫阶层发现这个皇帝很不合自己心意,那么这个皇帝就危险了。士大夫阶层完全可以用天子无德这个借口,来废黜皇帝。所以,谋权篡位这种事情,在中国历朝历代,从不少见。
而日本则不然,当日本上层,特别是天皇学习了中国人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思想后,去掉了上层对下层所应承担的责任,只是片面强调上层的权柄和下层的义务。所以,日本的天皇,可以绵延数千年不绝。所以,在古代日本,在以血缘为纽带的“家”中,父亲即家长,是有绝对的权威的。
古代的日本将儿女视为家长个人的私有财产。家长不但如同中国的“父母之命,媒妁之言”一般,有绝对的权力决定子女的终身大事。而且,还有权力在缺钱的时候,将子女典押、贩卖,甚至是自产自销。
自古代的日本,由于穷人众多,并无多余的钱财缴纳赋税,娶妻生子,所以,在民间将子女卖掉或者抵押,用来缴纳贡赋的事情屡见不鲜。而因为穷的没法娶妻,近亲通婚的情况,也很常见。这种宽容甚至一直延续到后世。
因为儿子要留着传宗接代,维持香火。所以,被贩卖和抵押的主要对象,还是家中的女儿。这些女子被家长卖掉后,就会成为和后世慰安妇从事一个行业的失足妇女。而这些失足妇女,从此以后,便成为家中的经历来源。用皮肉换取的钱财,需要供给家中的父母兄弟。
而因为日本在学习中国文化时,全然去掉了子在家中的权力,所以。这些女子被灌输的观念,也就成了——为了供给父母兄弟,牺牲自己是应该的。而这些女子也不会受到社会的鄙视,相反。日本人认为武士为领主、大名家服务是奉公,仆人为主人服务是奉公,而女人出卖肉体同样也是奉公。在当时,有一个卖身奉养母亲和弟弟的女子,还因为“孝心奇特”而受到了日本官方的表彰。
与日本人相比。中国的父母之命和媒妁之言还真就算不得什么了。
这种习俗在日本持续的时间有千年之久,即便到了明治维新,日本人全面学习西方文化的时候,也没有什么改变,只不过是换了一个称呼而已。【ㄨ】在明治政府于一八七二年,十月二日公布“牛马解放令”之后,买卖不再明目张胆的存在,取而代之的是“出赁”。愿意“出赁”女儿换取日元的人,并不在少数。
这些父母在和经纪人谈好价钱后,经纪人就会付给女子父母一笔钱。从此。这个女子便要依靠自己的服务来赚钱。这便是“出赁”。每“出赁”一次,这个女子就会得到极为微薄的收入,需要在天长日久的“出赁”后,才能逐渐还清这笔债务。除非有人愿意花大价钱为这个女子赎身,带回家中。而这几乎是这些女子不可企及的梦想。
而这种社会现象,也被日本上层默许,自从德川幕府制订的“游廓政策”开始施行后,就没有改变过。明治维新时期,明治维新的元勋、敲诈李鸿章的伊藤博文,在回答英国《每日新闻》记者提问的时候。也坦言不希望废除游廓。伊藤博文的理由是——站在道德角度来说,做失足妇女是高尚的,这些失足妇女是为了尽孝道才去从事这个行当的。
有了日本上层的默许,游廓产业发展壮大的速度不容小视。据史料记载。在一八九四年甲午战争之时,十万日本兵集结在日本广岛。而这十万日本兵,因为忙里偷闲的游廓,而于一年之内在广岛留下了两千多个私生子。
在日俄战争时期,游廓的人数更是多的惊人。据统计,在吉原游廓的门前。一个平常的日子里,从晚上八点到九点这个时间段,便有一千九百人出入。其中,大部分是十七到二十四岁的年轻人。甚至有一部分十四岁一下,毛还没长齐的日本人。据那个时代的人回忆,那时的游廓,简直就像是上厕所。
有了这个文化基础,日本人在走向世界的过程中,实行慰安妇制度。实在是很正常的事情。在明治时期,为了顺利的推行“殖产兴业”,快速实现日本的工业化,所以日本政府的扶植力量大量的向工业,和近代化的经济体系倾斜。这个过程中,日本原本的自然经济,迅速解体。大量的农业人口迅速失业。这其中包括大量的女性。
而日本人所做的,并不是给予这些破产者以一定的照顾和福利,而是向其灌输为国尽忠的思想,并将其派往海外。而其中,以中国为主。所以,大量在日本国内流离失所的日本男性,在到达中国后,成为臭名昭著的日本浪人。
而大量的女性,在被灌输了一脑子为国献身的思想后,被派往海外,当然主要还是中国,接着进行失足大业。除了中国以外,此时日本也对东南亚产生了浓厚的兴趣。此时的东南亚,由于橡胶园的出现和各种矿物的开采,变得十分富裕。正是日本除了中国之外,下一个攻略之地。
这些远涉重洋,到海外继续失足生意的日本人女子,被称为“南洋姐”。在二十世纪初,“南洋姐”的身影遍布西伯利亚、中国内地,东南亚各国,甚至印度和非洲。此时的东三省,五千多个日本人中,有百分之七十,是“南洋姐”。上海和香港有过之而无不及。
这些远涉重洋的日本女子,成为日本原始积累的利器。在西伯利亚的“南洋姐”向日本汇款有百万元之多。当时的《福冈****新闻》曾经登出这样的新闻——“从岛原的小滨署管辖内的四个村子远渡海外的女性,去年向家乡的父兄汇款达一万两千多元。全岛原的三十个村子,合计突破三十万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