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已经跟爷爷说过了,这次爷爷手术我不能陪着,要麻烦爸妈操心了。”
“家里的这些小事你用不着担心,你在外面要多注意安全。”
祁父语重心长地叮嘱祁翰墨,祁翰墨从小到大就很懂事,从来不用他们担心也非常的有主见,不过也因为如此,父子俩的关系有些疏远。
“是!”
“翰墨,这么快就要走了!你们领导也真是,怎么总是将最繁重的任务交给你。你答应妈妈,这次出去,年底一定要回来。妈妈给你物色了很几个不错的女孩子,你必须回来瞧瞧,好好解决自己的终身大事。”
相比较祁父,云芳则要罗嗦许多,她抓着祁翰墨的胳膊,目光灼灼,不容自己的儿子回避。
祁家至今没有血脉传承,一直是所有长辈心中记挂的事情,祁父没有开口,云芳则忍不住,再三劝说祁翰墨。
祁翰墨听完云芳的话,冰块脸明显有些松动,犀利的眸子掠过无奈之色。
每年回来相亲对于他来说就跟噩梦一样,但是本性孝顺的他又不过违背云芳的意愿。
见祁翰墨点头答应,云芳才松了一口气,帮着他检查要带走的行李。
几分钟之后,外面响起了直升机螺旋桨突突突的声音,院子草坪上风声大作,接祁翰墨的人来了。
“小君,我走了,爸妈就交给你了!”
迈着修长的腿上了直升机,祁翰墨扭过头,丢下一句话给祁宴君,挺拔的背影在暖色光线。
下定格成清晰的画面。
送走了祁翰墨,祁家所有人回到了老宅客厅。
云芳让家里女佣陪着容修远继续玩,她则和祁父坐在了祁宴君的对面。
抿了一口吴妈端来的热咖啡,祁宴君掀开眼皮,瞅了一眼一本正经坐在自己对面的父母,不明所以。
“爸妈,你们有什么想说的?”
“有件事情其实我们很早就像问你了,只不过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了,我们才埋在心里现在才有空说出来。”
祁父戴着金边眼镜,面色沉沉,而云芳则稍显不安地攥着手,皱着眉头看向祁宴君。
祁宴君则淡然许多,垂着眼皮坐等父母开口。
“君儿,你跟妙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?妙容回家这么长时间,我们祁家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她不可能不知道。但是这么久她都没有露面,许家的人也没有上门,这怎么也说不过去。”
以前,祁家所有人都看得出来,祁宴君和许妙容两个人貌合神离,虽然如此,两个人却也没有要离婚的迹象。
但是这段时间许妙容回了娘家,一点消息都没有,分居的意图太明显。
这样长久的分居下去,不正意味着要离婚?
“你要是跟妙容没有感情了,两个人这么耗着也不是事情,倒不如趁早说清楚了,要离就离,我们祁家该赔别人的我们也一样不会少。”
先开口的人是云芳,对于离婚这件事情,她一直是持赞成态度。
做母亲的都偏向自己的孩子,祁宴君不喜欢许妙容,自然她也不喜欢。加上许妙容流过产,这么多年肚子又没动静,想要抱孙子的她对此早就不满。
虽然祁宴君收养了容修远,但到底不是祁家的血脉,云芳还是希望祁宴君能够尽快有一个自己的孩子。
“你这说的什么话!哪里有劝孩子离婚的?我看妙容这孩子不错,平日对我们很好,贤良淑德,品行没什么问题,无缘无故跟她离婚,传出去别人定然会说我们祁家无情无义。”
云芳的话刚说完,祁父就皱起了眉头,他对祁宴君离婚这件事情完成反对。
“而且你儿子本来就是二婚,现在再离婚,以后哪里有姑娘敢嫁给他?”
祁父说得有几分道理,而且作为祁家的当家人,他的威严不容破坏,云芳不说话了,只委屈地坐在旁边,等着自己的儿子发表意见。
祁宴君的目光则落在了左手无名指上,那里戴着一枚钻戒,没有人发现,这枚戒指并不是他和许妙容结婚时候戴的那一个,而是在更早之前就已经戴在了他的手上。
这段时间他根本忘记了许妙容的存在,如今被父母提及,他削薄的唇抿出一个冷漠的弧度。
“我跟她离婚是迟早的事情。”
“胡闹!离婚岂是儿戏,你要是跟妙容离婚,日后我们祁家怎么面对许家?”
祁父厉声呵斥,眉头紧锁,俨然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。
“你趁早打消了这个念头,平日胡闹也就算了,但这件事情上容不得你随身所欲。你当初既然娶了妙容,就该对她负责。而且你爷爷正在准备手术,要是知道你要离婚,老人家哪能安心手术……”
看得出来祁父是真的怒了,他摘下了眼睛摔在茶几上,手拍着玻璃台面,情绪激动。
云芳见状,赶忙按祁父的肩膀,生怕两父子吵起来。
对面祁宴君若有所思地皱了下眉头,祁父说得其他话他都没有听见去,唯独关于老爷子的手术。
爷爷身体不好,如果知道他离婚,难免会受到刺激。
这么想着,祁宴君修长的手指握着咖啡杯,将温热的咖啡一饮而尽后站起身,望向了父母,低声开口。
“离婚的事情等爷爷做完手术身体恢复了再说。”
说完这句话他就拿起了外套走出了祁家老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