商丘皱了皱眉, 眯着眼睛, 脸色已经阴沉到了极点,说:“你说什么?”
贺晨直视着商丘的眼睛,重复说:“谢一已经要不行了, 你是唯一能救他的人……”
贺晨说到这里, 突听“啊啊啊啊啊!!!”的尖/叫/声, 是从郝小/姐的别墅里传来的,这里距离郝小/姐的别墅不太远,所以听的异常清楚, 喊叫的人应该是郝小/姐的佣人郝慧。
因为尖/叫/声, 很快有人过来看情况, 花园里走进一些人来, 贺晨似乎不方便再说,商丘赶紧抬步往郝小/姐的别墅走过去。
他们还没走到别墅门口, 就见郝慧从里面冲出来,吓得大喊着:“小/姐!!小/姐……呜呜呜呜……小/姐……”
郝小/姐的父母也赶了过来, 说:“玲玲怎么了?!”
郝慧吓得脸色苍白, 牙齿得得得的作响, 整个人像是丢/了魂儿一样。
这个时候有人也跑了过来,竟然是谢一他们, 商丘听脚步声就能听出来,连忙回头, 果然是谢一。
商丘赶紧迎上去, 说:“你怎么跑过来了?”
谢一说:“我听见有人/大叫, 而且你不在房间里,罗睺也说不清楚你去干什么了,我担心你啊!”
商丘见他担心自己,不由笑了笑,说:“我没事。”
不过郝小/姐似乎是出事儿了,而且看郝慧的样子,出的事儿还不小。
郝慧吓得说不出来,众人跟着上了楼,就看到二楼的走廊上全都是血,斑斑驳驳的。
郝小/姐的父母着急了,赶紧四处去找/人,但是竟然都没有找到,只有地上的血迹。
郝慧吓得瑟瑟发/抖,众人询问他到底怎么回事儿。
郝慧颤/抖地说:“我……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,小/姐说自己饿了,让我端些小食去,我就去了!我去的时候小/姐还在呢!”
郝慧离开也就一会儿,都不到半个小时,最多十五分钟,在别墅门口遇到了商丘,还和商丘谈了两句话,结果上楼去之后,没看到小/姐,走了几步发现了走廊里的血迹,吓得郝慧就尖/叫了出来。
整个别墅都不见小/姐,郝小/姐的父母赶紧给郝小/姐打电/话,说:“手/机!手/机!对对对打/手/机,指不定是出去玩了!”
他这么说着,赶紧拿出手/机给郝小/姐拨电/话。
“叮铃铃——!!!”
刺耳的铃/声很快响起,就是从带血的走廊,旁边的房间传出来的,众人赶紧推开门,就看到一只手/机扔在地上,地上也有血迹。
郝小/姐的父母吓得抽/了几口气,差点晕过去,郝慧看到血迹,又是惊叫了一声,吓得瑟瑟发/抖,说不出话来。
郝小/姐的手/机屏幕亮了一会儿,手/机的灯光马上就要美下去。
这个时候郝慧轻声说:“手……手/机上是不是有东西?”
众人听她这么一说,全都去看那只手/机,不过手/机已经不亮了,因为最近发生了很多事情,所以也没人敢去碰那只手/机。
商丘戴着黑色皮手套,根本不需要掂东西,看到那只手/机,立刻走过去,弯腰将手/机拿起来,手/机表面没有东西,不过手/机没有锁,一碰就能打开,刚才响铃之后,郝慧看到了手/机的显示,上面有个视/频,响铃之前肯定是自动播放的,响铃中断了手/机视/频的播放,所以变成了暂停。
而暂停的画面是贺晨……
商丘皱了皱眉,于是按了一下播放,是一个录像视/频,存在郝小/姐的手/机里的。
视/频的画面应该是用手/机录的,因此非常晃,看起来乱七八糟的,后背音有很多人在说话,吵吵嚷嚷的,还有人在大喊求饶的声音。
镜头对准了一个被揍的鼻青脸肿的男人,仔细一看,那就是贺晨!
贺晨的脸对着镜头,被人一把抓/住头发扬起来,已经鼻青脸肿,两只眼睛都给打紫了,随即有人给他的脸一个特写,哈哈大笑着说:“看吧!这小白脸被打成猪头了哈哈哈!”
“你们!你们放开我……你们知道我是谁吗!?你们要是知道我是谁,你们会后悔的!”
几个男人哈哈大笑着说:“你是谁啊?!”
贺晨连忙说:“我是郝家的女婿,郝玲是我老婆!我可是未来郝家集/团的继承人!你们放了我,我有钱!我给你们钱!”
“哈哈哈!”
那几个绑匪又在大笑着,似乎听到了什么愉快的事情,一个绑匪用刀子啪啪打着贺晨的脸,说:“好小子,那我告诉你,让我们撕票你的,就是你的老婆!”
手/机的声音不小,音量很大,所以大家听得清清楚楚,虽然看不清楚画面,但是声音还是能传播的很远的,在场众人都是一片哗然,震/惊的看向郝小/姐的父母,随即对贺晨投去怜悯的目光。
视/频还没完,随即有一个声音说:“你们说这么多废话干什么!?”
那声音有些尖锐,显然是个女人的声音,而且很耳熟,是郝玲!
郝玲的声音有些失真,不是背景音,而是从通讯中传出来的。
贺晨似乎也听到了这个声音,立刻大喊着:“老婆!!老婆!!我是贺晨啊!你救救我!这些人要杀我!老婆我们不是和好了么,还一起度假!你救救我啊!”
一个绑匪说:“老板,他都要死了,你还不跟他说个明白?让他做个明白鬼?”
郝玲的声音说:“和好?我只是觉得和你离/婚太贵了,毕竟你穷的叮当响,财产都是我的,凭什么我跟你离/婚还要分你一半?还有就是……你竟然敢威胁我?!没关系,现在都不重要了,只能怪你太天真,快点动手吧。”
那几个绑匪哈哈大笑着,用镜头对准贺晨,说:“来,跟你老婆道个别。”
那几个绑匪又说:“我们现在要动手了,一手/交钱一手/交货,老板你打款可要快点。”
他说着,“嗤!!!”一声,众人都是“嗬!”的吓了一跳,一把刀子就捅/进了贺晨的胸腔,还使劲的扎了几下,贺晨嗓子里发出“啊!”的一声大吼,被刀子扎的睁大眼睛,随着刀子的抽/出,鲜血瞬间喷溅而出,滋在了屏幕上。
贺晨似乎要没气儿,那几个绑匪哈哈大笑着,拔/出刀子之后,又扎了好几下贺晨,直到贺晨倒在地上,彻底没气儿了。
随即绑匪对着手/机镜头说:“老板,已经杀完人了,你也看到了,绝对死透了,快点打钱吧。”
郝小/姐没出声,不过很快就听到“叮——”一声,随即绑匪拿起手/机,镜头给了他的脸一个特写,绑匪拨了几下手/机,随即笑起来,说:“钱收到了,郝小/姐果然大手笔,下次还有这样的活儿,一定记得找我们接。”
视/频到这里就结束了。
众人看到这样一幕,顿时震/惊不已,吓得去看郝小/姐的父母亲,又转头去看已经被绑匪撕票的贺晨,贺晨站在人群中,一句话都没说。
他身上没有伤口,脸上也没有鼻青脸肿,看起来优雅又绅士,还保持着微笑,四周的人看到他,都吓得退开好几步。
“鬼!!!”
“他……他是鬼!!!”
“天呢!是来复仇的鬼吧!郝小/姐一定是他带走的,说不定已经死了!!”
郝小/姐的父母也吓得尖/叫起来,惊恐的看着死而复生的贺晨,最近这些天出现了很多奇怪的事情,众人顿时都想到了贺晨,毕竟他在视/频里已经死透了,而且是被郝小/姐杀死的!
“啊!”
就在这一瞬间,众人紧紧盯着贺晨,而贺晨突然一下消失了,消失在众人眼前,就跟变戏法一样,突然不见了。
众人还记得上一秒贺晨正在微笑着,笑容都记忆尤深,下一秒人却在众目睽睽之下消失不见了,好像一阵风一样被吹散了。
只剩下一股淡淡的桃花味道……
谢一震/惊的说:“不会真是贺晨的鬼魂吧?!”
商丘眯着眼睛,皱眉说:“不是,他应该不是鬼魂,身上并没有很重的阴气,应该是个修者。”
贺晨在众目睽睽下消失,众人吓得尖/叫起来,说:“真的是鬼!!!”
“我要离开这里!!”
“闹鬼了!!郝家杀/人了!!快报警!!”
郝小/姐的父母吓得赶紧去阻拦大家,说:“等一等,稍安勿躁,稍安勿躁,大家不要中计,这显然是有人在诬陷我们郝家,对对对……是诬陷……”
他的话还没说完,就见一个保/镖快速跑过来,说:“先生,我们在别墅门口发现了这个。”
他说着,递过去一个包裹盒子。
郝小/姐的父亲一看,“嗬!!!”的吓了一大跳,因为那包裹上赫然印着一个血粼粼的小孩脚印!
郝小/姐的父亲吓得差点把包裹扔掉,旁边的人一看,惊叫着说:“血脚印!又是血脚印?!”
郝小/姐的父母脸色发青,按理来说看到这个血脚印的包裹,应该谨慎起见,不去拆开才是,怎么也要检/查一下里面有没有危险物品再拆开,而郝小/姐的父亲吓得双手哆嗦,却两下把包裹给拆开了。
里面只有几张纸。
一个新生儿的手印和脚印,一张出生证明,一张死亡证明……
谢一瞥了一眼,已经足够震/惊了,出生证明上写着年月日,如果算下来,这个人应该已经二十多岁了,不过这个人出生没几天就死了,而死亡证明上赫然写着人名——郝玲。
商丘之前已经让罗睺去查了,关于血脚印的问题,罗睺觉得那血脚印应该是郝小/姐和贺晨没有出生的孩子,然而他们都想错了,竟然还有其他人。
包裹里送来的出生证明的年龄和郝玲打掉的孩子对不上,更重要的是,这已经被开出死亡证明的孩子,就叫郝玲。
不过这个郝玲,似乎和他们知道的郝玲不一样,因为年纪相差了大约一岁多,看起来是两个重名的人!而且都和郝小/姐的父母有关,不然郝小/姐的父母为什么会一脸震/惊惊恐?
谢一瞥了一眼,赶紧拽了拽商丘的袖子,说:“你快看,那个死亡证明下面有签字。”
王经理的名字……
一瞬间商丘有些明白了,他们似乎找错了方向,方向根本不是郝玲和贺晨的孩子,而是一个比郝玲还大一岁多,也叫作郝玲的人,而且她已经夭折死了,签字的人是王经理。
郝家收到了一个带血的包裹,郝玲现在失踪了,活不见人死不见尸,这个包裹显然就是个威胁,而鬼魂一样贺晨也消失了,弄的人心惶惶。
宾客们吓得要死,全都嚷着要立刻离开。
郝玲的父母没有办法,不想送他们离开,因为怕他们报警,但是也无法阻止,毕竟来了很多上层名流,只能说尽了好话,准备安排快艇,带他们离开郝家的小岛。
客人们都准备离开,一团乱遭,争相恐/吓的想要上快艇,全都堆在小岛港口的位置。
谢一远远的看着港口一团人,吵吵嚷嚷的,觉得头都要大了。
商丘则是眯着眼睛,贺晨突然消失了,他的话说了一半,根本没有说完,商丘心里担心谢一,贺晨说只有自己能救谢一……
谢一看着那些人群,说:“咱们也离开么?”
商丘说:“你想离开么?”
谢一点了点头,说:“这里太累了,总觉得很古怪。”
商丘说:“好,那我们就离开。”
谢一笑了笑,狐疑的说:“诶?你怎么突然这么好说话?态度如此殷勤,非奸即盗!”
第一波人已经上了快艇,准备开出小岛,人群吵吵嚷嚷的,没有上快艇的人都在咒骂着。
很快,快艇就化成了一道白线,快速的冲从小岛,然而就在这个时候,天空突然阴沉了下来,似乎瞬间就要下雨一样,有一种风雨欲来的势头。
商丘突然眯了眯眼睛,说:“不好。”
谢一说:“怎么了?”
商丘说:“海岛周围有结界,他们出不去。”
他说着,立刻朗声喊着:“快救人!”
商丘大喊,旁边一堆人看白/痴一样看着他,都不知道商丘突然发什么风。
结果就在这一霎那,海岛突然狂风大作,像是刮台风一样,天色骤然阴沉下来,大雨磅礴,“哗啦啦!!”的倾泻而下,狂风怒吼着,猛地席卷而来。
“啊!”
谢一被吹得一个趔趄,他可是个成年男人,差点给刮飞了,商丘一把拽住谢一,将人抱在怀里,说:“快来!”
他说着,先把谢一送进旁边的别墅里,说:“不要出来!”
商丘说完,立刻转头就冲出了别墅,谢一睁大了眼睛,外面风雨交加,商丘一冲出去,几乎就淹没在大雨之中,瞬间看不真切了。
好多人纷纷冲进别墅,惊叫着:“天呢!!快艇!!”
“快艇翻了!”
“这么大风!我们离不开小岛了!”
商丘冲出去,谢一急的团团转,但是他不会游泳,现在身/体还虚弱,不能贸然跑出去捣乱,只好在别墅里面等着,扒着窗户往外看。
罗睺和涂九弦他们也跟着冲出别墅去救人,外面风浪太大,快艇翻了,好多人落在水里,郝家小岛瞬间又陷入一片呼号的乱境之中。
安旬安慰说:“没事的,一会儿就回来了。”
安旬也不会水,而且还骨折了,自然就陪着谢一等着,过了好一阵子,郝家的保/镖才出动,去打捞那些掉进水里的人。
“咔嚓”一声,别墅的大门被拉开了,陈思浑身湿/漉/漉的第一个回来,累的直接瘫在地上,说:“妈呀!我不行了!”
谢一急忙说:“大家有事儿么?”
陈思摆手,来不及说话,一直摆手,调整了半天呼吸,说:“没事没事,还在救人,好几个人呛水了,不过没什么大事儿。”
外面的狂风骤雨一直在下,玻璃像是被水洗的,冲刷的看不真切,大约过了四十多分钟,别墅的大门又打开了,有人陆陆续续从外面走进来,商丘就夹在中间。
谢一赶紧冲过去,说:“商丘!怎么样?!”
商丘抹了一把自己脸上的雨水和海水,说:“没事。”
外面狂风大作,准备离开小岛的人还都受了伤,差点被淹死,郝家简直是多事之秋,郝小/姐的父母冒着大雨跑过来,来安抚客人们。
客人们全都挤在客房楼一层的大厅里,已经人山人海的,乱糟糟一片,都瑟瑟发/抖着,却不敢各自离开回房,看到郝小/姐的父母走进来,全都吵嚷着。
郝小/姐的父母说:“各位!各位稍安勿躁,我让人给大家准备了暖身的姜茶,还有各种点心,大家稍微用一点,暖暖身/体,把湿衣服换下来,千万别生病了。”
“别假好心了!”
“对啊!郝家到底干了什么缺德事情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