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，这个祖训来自一份契约。”

少女叹了口气说道：“在妖怪横行的古代，杨家曾经是人类一方最有实力的六个家族之一，但实力也代表着责任，一直和妖怪拼杀所造成的后果就是衰落。然而就在杨家即将消亡的时候，那个代表着人类智慧结晶的力量被人创造了出来。”

“灵力吗？”

“不错。”少女点点头，然后不着痕迹的瞥了眼在不远处饶有兴致的听着她述说的季红纱，继续说道：“这种力量虽然结合了六个大家族数代人的力量，但真正的创造者只是一个毫无权势的女子。而这个女子将这种力量的修行方式交给六个家族时提出了一个条件，那就是不允许使用这种凡人之上的力量来统治凡人。”

说完，少女突然看向季红纱：“你对此有什么看法？”

季红纱轻轻的笑了笑：“并没什么看法，因为这是理所当然的事。灵力在那个年代只代表着暴力，它的作用是让人类在妖怪的残暴中得以生存，而不是用来驱赶了妖怪后又用来压迫人类。”

“你是早就知道会变成这样吧？”少女冷笑着问道：“六个为人类打下一片天的家族如今只剩下了杨家了，你自责过吗？”

听到这里，苏木眼皮一跳，不可思议的看向季红纱。

而季红纱也满是笑意的和苏木对视了一眼，然后对少女笑着说道：“并不，因为这是他们咎由自取的。力量不代表着才干，统治者是为了让下层的人民活的更好而存在的，而不是用暴力在他们身上获取利益，所以哪怕重来一次，我还是会让他们签下那份契约。”

“……你果然不可理喻。”少女叹了口气，然后有些疲惫的对苏木继续说道：“在三十多年前，杨家的一位祖辈终究无法抵御权力的诱惑而开始摄政，但短短数年期间人丁兴旺的杨家只剩下了爷爷这一脉了，而且就算爷爷也是三个儿子失踪的失踪，脱离的脱离，剩下的老三却只生了两个女儿。”

这一切都是季红纱的错，你是想怎么说吧？苏木腹诽道。

见苏木并没有丝毫感同身受的表现，少女失望的叹了口气，随后笑着说道：“杨家和妖怪的矛盾是不可调解的，所以爷爷不会原谅苏叔叔，但你不一样，你不仅是个纯粹的人类，而且还是杨家这代唯一的男丁，我想让你回归，你意下如何。”

“……”突然而来的邀请让苏木微微一愣，但马上摇了摇头：“还是算了吧，我不想改变现在的身份。而且就算回归了，不用多久我也会走上老爸的老路的。”

“什么？”少女一脸不明所以。

苏木抿了一口苏重刚刚给他满上的热茶，淡声说道：“再过几年，我也会娶一个妖怪为妻。”

“噗！”

“噗通！”

连续两个突兀的声音响起，苏木看过去却是被茶水呛到了的父亲，以及从椅子上摔下来的季红纱。

而比起失态的两人，少女却一脸沉默，她平静的盯着苏木，直至良久才失笑了起来：“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子。”

“谢谢夸奖。”

“那这个话题就到此为止吧，现在开始谈正事。”少女理了一下情绪，笑着说道。

“正事？”

“嗯，『蚀』的准备已经完成，差不多也该‘礼尚往来’一下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