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娇的话让马杏花愣了好半晌,面上有些恍然,可还是有几分忿忿:“我就是觉得那女人太小气了,总以为我们家会占我大哥便宜,哼,当我家是要饭的嘛!”
沈娇没好气道:“你爸妈都不操心,你操的哪门子心,你管人家小气还是大方呢?反正你又不花她的钱。”
马杏花立马跳了起来,跟乌眼鸡似的:“我才不会花我大哥的钱哩!”
沈娇与朱四丫相视一笑,这姑娘就跟炸弹一样,不用点都能炸,沈娇笑着转移了话题:“你大嫂不过是不愿意你大哥做白工罢了,我们付你大哥钱就好了,盘一张炕两块钱,你大嫂总能同意了吧?”
“美的她!”
马杏花又开始跳了,说啥也不同意出钱,嚷嚷着不能助长葛穗儿的气焰,朱四丫却说用不着盘炕,她在朱家也没睡过炕,不怕冷。
“要盘的,你现在受着伤,身子一定得好生养着,身体不是革命的本钱嘛,你可不能大意了。”沈娇说了句吴伯达常说的话。
最后还是沈娇难得地强硬了一回,拿出两元钱给了马杏花,让她找马喜喜来盘炕。
马喜喜当天夜里就来盘炕了,看来那两元钱十分起作用,马喜喜用马车拉来了一车土,再有些旧砖头之类的,马红旗过来给他当下手。
两人都是干活麻利的好手,一个和一个盘,配合无间,很快就盘好了一张炕,只不过还有些湿,得烧一夜才能熏干。
沈娇发现马喜喜这人虽然不咋地,可干活确实是一把好手,赶车、泥匠、木匠、农活等样样都拿得下来,且还都干得很好,一点都不拖沓。
爷爷曾经特意指着家里的厨娘教导过她,说厨娘干活好不好,只要让她揉一盆面就行,揉完面后,手光,面光,盆光,整个厨房都干干净净没一点儿白面洒出来的,这样的厨娘就可用。
若是揉盆面搞得身上,地上,盆沿上都是白面,一斤面能洒二两出来,这样的厨娘是说啥都不能要的,干活肯定不利索,还糟践粮食。
爷爷还说干活的道理都是相通的,不管干啥活,也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,干起来如行云流水一般,看起来动作也不是特别快,可却十分连贯,一个动作干完另一个动作就接上了,一点时间都不带浪费的,比那些看起来乍乍乎乎像是干活很快的人强太多了。
马喜喜就是这类人,马红旗也差不多,两人干活即快又好,且地面上也弄得干干净净,一点烂泥都没糊上,真真是地光手光炕光了。
拉来的土有多,马喜喜还顺手给搭了个灶台,据马杏花说,马喜喜搭灶台的手艺在这方圆百里都是有名的,引火快,省柴禾,还不见烟,非常好使。
这样说起来,马喜喜还真是全才,长得也还行,挣钱也不少,可惜就是过不了女人这一关卡哟!
而朱家这边据说是让张家人给收拾了一顿,张家可不是好说话的人家,一听买好的媳妇没了,上手就把朱富贵狠狠揍了一顿,要不是马队长带人过去了,朱家都会让他们给砸了。
而那一百块钱及一百斤玉米粉自然也让张家人扛回去了,朱家人吃掉的几斤玉米粉也让他们用高粱面代替了,一时间朱家又陷入了断粮的危机之中。
韩齐修这段时间又早出晚归的,还去了好几趟马队长家,搞得神秘兮兮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