维也纳宁静美好的夜色下,清俊漂亮的青年正提着一只秀气的墨绿色小提琴盒,走在寂静的街道上。朦胧暗淡的月光下,他微微惊讶地睁大了双眼,似乎不大明白……刚才自己到底听到了什么。
阿卡得教授轻轻叹了声气,说道:“我的故乡那边有点事情,老师必须得先回去一趟了。小七,你一个人呆在维也纳继续学习,是可以的吧?”
听着这话,戚暮慢慢地回过神来。他轻轻颔首,道:“好的老师,我会好好学习的,您不用担心。”
阿卡得教授点了点头,过了半晌,又说道:“不过小七啊,你不用担心,老师在维也纳的朋友还是不少的,如果有什么事情我一时回不来,你可以找他们帮忙。”
闻言,戚暮心中涌现起一丝暖意,他笑着颔首,说:“好的老师,我知道了。”
“不过现在想想,似乎那些都家伙好像出外演出去了?”阿卡得教授皱着眉头想了会儿,忽然道:“哦对了,维也纳交响乐团似乎过几天就要进行演出了,埃弗拉那家伙应该回来了。这里可是他的大本营!小七啊,如果你有什么事情,可以直接去找维也纳交响乐团的首席指挥埃弗拉,那老头虽然脾气坏了点,但是对我的学生应该还是会比较照顾的。”
忽然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,戚暮脚下的步子倏地停住了。他怔愣了片刻,很快在阿卡得教授发现前,赶紧又跟了上去,笑着应道:“是,老师,您放心好了,我一定会照顾好自己的。”
阿卡得教授并没有发现一点异常,他点点头,说:“埃弗拉前几天还给了我两张前排的票,可惜我不能陪你去了,如果你有什么认识的人,小七,就将另外一张票送给人家吧。”
戚暮淡笑着接过阿卡得教授手里的音乐会邀请函,无奈地皱了皱眉,笑道:“老师……我在这儿哪有什么熟悉的人呀?哦对了,似乎柏爱好像最近一直在维也纳呢,听说他们在为下周的音乐会进行排练,那我是不是……”
“小七!”
戚暮倏地笑了出声,连连道:“是是是,老师,我一定不会把票送给闵琛的。”
听了这话,阿卡得教授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,他继续发挥了他最擅长的碎碎念功夫,一路上让戚暮不停地点头称是,连个“不”字都不敢出口。
砖红色的街道上,只有寥寥几人在浓郁的夜色中行走着。兰斯大师住的地方离戚暮所住的酒店很近,只是走了十几分钟后,他便回到了酒店,将自己的琴盒轻轻地放在了桌上。
当确认房间里只有自己一个人的之后,戚暮唇边的笑意渐渐敛下。他缩紧了手指,站在硕大干净的落地玻璃窗前,沉默无言地看向西南方的地方,那里……是维也纳交响乐团总部的所在地。
他万万没想到,自己刚刚下定决心要解决上辈子的事情,阿卡得老师就将这张邀请函送到了他的手上。一切就好像是冥冥之中注定了的一样,仿佛有一种叫做命运的大手,在无声地操控着,让他不得不去面对——
那个想要忘记的事实!
而此时此刻,刚刚从日内瓦飞往维也纳国际机场的一班飞机缓缓降落下来,在机场跑道上滑行了几分钟后,送下了一班筋疲力竭的乘客。
维也纳交响乐团这季度的演出排得非常紧凑,他们可不像柏林爱乐乐团一样,在每次演出前都喜欢花费大量的时间进行排练。今天刚刚回到维也纳,后天,他们便需要再进行一场演出。
只能说,指挥的风格不一样,乐团的风格便也大不相同。
机场内,乐团的成员们三五成队地一起走着,只有单独走在最后的那个黑头发华裔男人,看上去十分突兀、不和谐。
罗遇森英俊的面容在这几个月渐渐瘦削下去,显得有一丝苛刻,但是他却毫不自知地用直勾勾的眼神望着别人,让本就对他有所芥蒂的乐团成员们更不乐意接近他了。
事实上,前几天在日内瓦的演出前,埃弗拉先生就已经说了,短则三个月、长则半年,他会为乐团再选择一位副首席出来。对于这个位置,罗遇森已经觊觎很久了,这个机会……
他绝不会放过!
但是现在的罗遇森并不知道,在他暗下决心一定要得到副首席的席位的时候,就在隔了半个城市的地方,某个青年正冷笑着等待与他再重逢的机会。
“后天吗……”
“罗遇森,真是好久不见了啊。”
青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