木清洢尽管看不到,也能感觉到他的决绝,越发不放心,“这……会不会不太好?倾城毕竟是武林一大帮派,若杀了雪无双,不怕其他帮派群起而攻吗?”
苍澜渊冷笑一声,“雪无双虽口口声声说不怕死,但她绝对不甘心倾城偌大基业毁于一旦,你放心,她一定会答应救你的。”
“真的?”木清洢明显很怀疑,“你如此有把握?”
“不信,明天等着瞧,”苍澜渊和衣躺到床上,将龙珠放在自己心口,柔声道,“清洢,别想那么多,我一定会救你,早点休息吧。”
木清洢叹了一口气,“……好。”这段时间,直是难为澜渊了,什么事情都要靠他,自己却帮不上什么忙,真是……
苍澜渊安静地躺着,慢慢就感觉到全身的筋脉都在隐隐做痛,有什么东西正一点一点从身体里面流失,想来正是那散功丸在发挥效用,他轻轻咬牙,不让自己有任何异常。
清洢,明日你就能魂魄归体,你和孩子都不会有事,我就放心了……
第二日一早,天才刚刚亮,因为心里有事,苍澜渊早早就起身,洗漱完毕后才一打开门,风暮就一下迎上前来,“殿下。”
苍澜渊道,“何事?”一大早就神情凝重成这样,难道又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?
事实上风暮不止是神情凝重,分明就是愤怒,只不过在主子面前,他尽力压抑而已,“殿下请看。”说罢回身,从后面两个暗卫手里把一个人给拽过来,狠狠摔在地上。
“啊……”这人大叫,撕心裂肺一样的,像虫子一般在地上蠕动,令人心生厌恶。
苍澜渊微一皱眉,不悦地道,“这是何人?”
风暮道,“殿下,是展傲竹。”
他?苍澜渊目光一冷,他对这个人实在是厌恶得紧,“到底怎么回事?”
展傲竹一身黑色夜行衣,显然昨晚不知道做了什么勾当,被风暮给抓到,此时正挣扎着想要爬起来,两条手臂以极其诡异的角度扭曲着,不用看出知道,骨头肯定是断了,哼哼唧唧,呻吟不断。
风暮道,“殿下息怒,属下昨晚去客栈查看,正见此人鬼鬼祟祟摸了进去,属下就跟在后面,看他意欲何为。”
“结果?”苍澜渊已约略猜到什么,缓缓攥紧了拳。
风暮咬牙道,“谁想展傲竹竟偷进了太子妃的房间,想要毁了太子妃肉身,属下就扭断了他两只胳膊,带回来请殿下发落。”
龙珠中的木清洢闻言大吃一惊:展傲竹竟如此卑鄙无耻,想要毁了她的肉身,让她永远都无法魂魄归体?“竟有这等事?”
“是,太子妃。”风暮也是气愤莫名,“属下原想一剑杀了他,又想这其中应该还有内情,所以……”
“一剑杀了他,太便宜他了,”苍澜渊森然冷笑,任谁都看得出,他动了真怒,“这种人,该千刀万剐!”话音未落,人影只一闪,他已夺下风暮手中剑,“唰唰”,剑光连闪,鲜血飞溅。
“啊……”展傲竹痛到极处,只叫了半声,就再也没了动静,身体剧烈地抽搐着,想要昏死过去,都不能够!苍澜渊竟然、竟然挖出他两只眼睛,这、这不是让他成为一个废人吗!
风暮厌恶地让过一步,免得被他肮脏的血给溅到,“殿下,他是否受雪无双指使?”这个男人对雪无双有多痴情,人人尽知,而雪无双一心找殿下报仇,很可能就是他们两个联手想出的主意,要对太子妃不敬!
苍澜渊冷然道,“带他去见雪无双!”倒是听听,她有何话说!昨晚才跟他商议好一切,接着就让展傲竹去对付清洢的肉身,这是非逼他杀人烧城不可吗?
“是!”
“澜渊!”木清洢赶紧提醒他,“我觉得雪城主不会如此做,应该是展傲竹自做主张,你别太冲动,要问问清楚!”如果把场面弄僵,再想拿到回魂引,那就更加没有可能。
苍澜渊深吸一口气,忽地想到什么,情绪已得平复大半,“我知道,清洢,你放心。”
因为他忽然之间转过弯来,雪无双绝对不是这种鲁莽之人,更没有这么笨,既然昨天晚上跟他一切商谈完毕,应该不会再冒这个险,让展傲竹去毁了清洢的肉身,很有可能是展傲竹这畜牲自做主张,想要讨雪无双的欢心而已。
不过,话说回来,他跟雪无双商量的事,木清洢是不知道的,所以他当然要把戏做足,不然就太说不过去。
木清洢“嗯”了一声,想着等下还是得附身到碧螺身上,好随时拦着点苍澜渊,别让他一时冲动,做出什么错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