木清洢拉过他的手诊了会儿脉,提醒道,“殿下最近尽量不要动用真气,我正想法子取出你体内的异物,也好去了这一隐患。”墨玄,你小子到底跑哪儿清闲去了,再不回来,黄花菜都凉了。
“好。”苍澜渊眉一扬,随口答应,“我心中有数,走吧。”
木清洢点头,两人肩并肩一起出去,背影看起来协调的很。
从一开始误会她是刺客,因为不放心她,而强逼她服下毒药,到后来发现她的不一般,心中慢慢有所触动,似乎只是一瞬间的事,只要她在身边,他就会觉得莫名安心,会不自觉地跟她斗嘴打闹,心情也会很轻松。
这不像自己。苍澜渊微皱眉,说不清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,但有一点他很肯定:想留下这丫头,不想她属于除他以外的任何人!
木清洢虽说内力不如他,但听力绝佳,感觉敏锐,已察觉到苍澜渊气息有些不稳,心中一惊,“怎么了,殿下不舒服吗?”不会这么快就要发作吧,天,没有仪器在手边,她没法做手术的!
“没事,”苍澜渊淡然一笑,“不必担心,我很好。”
哦。木清洢长出一口气,暗道你没事喘个什么劲儿,想吓死人吗。不经意间一抬头,有白色人影从远处闪过,她一愣,脱口道,“司绝尘?”
苍澜渊眼中精光一闪,“你认得他?”
“是,”木清洢坦然道,“之前有过一面之缘。”确切地说,是两面,而且第二次是跟墨玄一块儿见的,小孩的反应还很奇怪,不知是何原因。
“你跟他……就是那次?”苍澜渊记起确有其事,道,“他跟你说过什么?”
木清洢挑眉,“殿下为何如此紧张?司绝尘有什么问题吗?我与他只交谈几句,除了知道他的名字,说话神神秘秘之外,其他一无所知。”
还有一点她隐而不提,那就是司绝尘此人,于她而言有种很微妙的感觉,总是不自觉地被他吸引,面对他时,她心中也会莫名颤动,说不出是怎么回事。
苍澜渊眉宇间明显一松,“没有,他是我朝国师,从不与别人多言,他所处之地也被列为禁地,你最好别去招惹他。”
难怪上次太子的反应那么奇怪。木清洢约略明白了些,“原来他就是传说中无所不能的大容国师,竟如此年轻貌美,到底是何来路?”不知道的,还以为他是那个……什么呢,国师一般不都是白发飘飘,胡子长到膝盖之类的吗,司绝尘也太出格了些。
“天降神人,”苍澜渊眼神有些冷,“没人知道他的来历,不过父皇对他很是宠信,国中大事都要问过他,而后才做定夺。”
“是吗?”木清洢眼神突然锐利,“殿下恕我多言,皇上过于宠信什么人,是件很危险的事,非社稷之福。”这很容易给什么人一手遮天的机会,而且等到为君者察觉的时候,往往就来不及了。
“我知道,”苍澜渊冷然一笑,“所以是父皇对他很宠信,而不是我。不过,司绝尘自从做了大容国师,所做都是利国利民的好事,旁人也说不出不是来。”
木清洢缓缓点头,总觉得有什么事情不对劲,一时却又无从想起。
“司绝尘之事,你不必管,”苍澜渊拉着她的手,郑重警告,“别跟他走太近,听到没有?”
又是这句。木清洢不想惹他说个不没完,敷衍道,“我知道,我又不是喜欢惹是生非。天不早了,我要回去休息,太子殿下也早些安歇。”
“我送你回去。”苍澜渊不由分说拽着她换了个方向,去向她的小院。
暴君!自以为是!没有人权!
木清洢对于他的自作主张很忿忿,一路腹诽个没完。不过,借着淡淡的月光,看着苍澜渊俊逸到简直无法直视的脸,她心进而忽然有某种触动:月上柳梢头,人约黄昏后,那个……
“到了。”苍澜渊忽地停下来,并且一把拉回就要撞到门上的她,眼睛里有淡淡的笑意,“想什么,那么入神?”
“……没,没什么,”木清洢默默流下一滴冷汗,赶紧抽回手来,匆匆道,“我进去了,太子殿下请回!”说罢有些慌乱地伸手推门,恨不得赶紧将自己藏起来一样。
苍澜渊淡然一笑,转身欲走。
谁料木清洢才一推门,就觉得右手中指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,尖锐一痛。“啊!”
“怎么了?”苍澜渊一惊,条地回身扶住她,“什么事?”
“我……”木清洢握着右手,才要说什么,浑身一阵发冷,一种麻痹感迅速蹿上,她忍不住打个冷颤,倒向他怀里。
“清洢?”苍澜渊这一惊真是非同小可,一把抱起她,踹开门进去,将她放到床上,再摸索着点上蜡烛,端了过去,“清洢?清洢,你怎么样?”
木清洢紧闭的嘴唇一片青紫,不住瑟瑟发抖,眼睛瞪得才老大,样子很吓人,“我、我冷……”
怎么会这样?
苍澜渊陡然有种莫名的恐惧,拉过棉被把她盖起来,急道,“怎么会突然觉得冷?还有哪里不舒服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