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未必,今日气温突然下降10度,加上从西伯利亚吹来的七级寒风,很多人都愿意躲进被窝里睡觉……咦,死者的下颚好像有三枚血指纹。”罗进边和江一明说话,边查看尸体,“吴哥,你过来看看。”罗进冲着吴江喊道,因为吴江是队里最专业的高级痕迹检验工程师,简称为痕检师。
吴江站起来,走到罗进的身边,罗进指着死者的下颚示意他看血指纹:“会不会是凶手留下的?”如果是凶手留下的,案子就容易侦破了。
“如果是凶手留下的,那么,凶手应该是一个女人,因为从指肚狭长形状和纹路来看,应该是一个女人的血指纹。”吴江的话让刚刚看到曙光的罗进沮丧,一般情况下女人不敢单独杀一个结实的男人,除非这个女人从事特种职业,比如杀手。
“女人的?会不会是女观众观看时,不小心在死者下颚上留下的?”
“一般不可能,极少有女人有胆量蹲下去观看尸体的,除非她是变态,或者是我们的同行。”吴江很肯定地说。
“那么,会是谁留下的?”
“这要去调查,但肯定是死者死后印上的,可能是第一个发现死者的女人。”
江一明听了之后,走到警戒线外,问还在围观的几个年轻人,他们都说是一个名叫阿心的女人发现尸体的。
江一明问其中一个金发青年: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
“我叫金刚。”他认真地说。
“金刚?你这身子瘦得像竹竿,哪像金刚啊?你得多锻炼身体了。”江一明看他眼圈乌黑,疲倦不堪,知道他是一个网瘾少年,所以想教育他。
“我姓金,名叫刚,有人叫我小刚,名字是我爸妈取的,我也没办法。”他的语气有些不满。
江一明怕他产生逆反心理,便和颜悦色地说:“好了,你能把当时的情况说一说吗?”
“当时我和朋友在网吧里玩游戏,突然听见一个女人的惊叫声,像杀猪般嚎叫,全网吧里的人都听见了,我们赶紧往外面跑,看见一个30多岁的女人惊慌失措地往网吧里跑,看见一个高大的青年就往他怀里钻,好像见着鬼了一样。
“她边哭边指着离网吧不到10米的巷口说:杀人啦,杀人啦——大家就跑上前去看那个躺在路边的人,我第一个上去摸他的颈动脉,结果我发现他真的死了,我便叫人打电话报警……”
“你做得对,请问那个女人叫什么名字,现在在哪里?”
“我只知道她名叫阿心,这是网吧老板说的,因为她有时会来网吧上网,每次都是晚上10点以后才来。”
“她是哪里人?”
“不知道,听口音像东北人,你去问网吧老板吧,也许他更了解她的情况。”金刚真诚地建议。
江一明对他说声谢谢之后,走进阿光网吧,老板是一个年近30岁的人,个子不高,皮肤白净,穿着西装革履,看上去挺有涵养的,他自我介绍说名叫曾光,他认识阿心,有她的手机号码和身份信息,因为她在他的网吧办了VIP卡。
江一明问:“她是哪里人?现在住在哪里?”
“她是大连的,现在就住在常田村仁义巷,我没有去过她家,不知道具体地点,我是西岩市的,对常田村的情况不熟悉。”
“请你打电话给她,说市刑警队的人找她问话,请她务必前来,否则明天我们会找上门去。”
“好的,我试试看。”他说完从手机通讯录调出阿心的号码拨出去,电话通了,曾光把情况说明,她好像还处于惊恐之中,说不敢一个人出门。曾光没有说服她,便把电话递给江一明,江一明问她住在哪里,他派人去接她,她这才同意来网吧。
江一明走出网吧,看见大家还在忙,便向仁义巷走去,巷子七拐八弯,潮湿又狭窄,加上灯光昏暗,一个女孩独自出门是会害怕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