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来一回，回敬了四姨娘。

华枫微是点了头，睥睨着明珠，眸里含着不明意味……同样的，明珠不畏不惧，迎上了他，怕是在场里面，只有他们两人清楚。

两人之间，不过是表面父女。

因而，有了眼神交汇的一幕。

明珠：王爷，你似乎并不想认我这个女儿？

华枫：同样，你不也是不想认我这个父亲？

明珠：如此甚好！不过演戏，何不演全套？

华枫：嗯，言之有理。

……

莫名的，虽是同着华枫，并不熟悉，更是连着相处不曾……可，明珠却是感到，她表达的意思，他是清楚地，而他的意思，她同样感得到。

果不其然，下一刻，华枫笑了。

伸出手，揽在了明珠肩上，看着四姨娘：“珠儿，言之有理。不愧是本王的女儿……”

终是，华枫唤了“珠儿”这一名字，显然是认下了明珠，不过是表面应下，还是心里应下……怕

是，除了他自己，任是谁也揣摩不清。

四姨娘脸上，如同画画一样，青一阵白一阵，煞是好看。

紧紧的咬了牙，还得赔着笑：“王爷说的是！珠儿，你真是懂事……”

“多谢，四姨娘的夸奖。”

明珠笑眯眯的，颔首点头，表示了回答……然，很快的，接着话锋一转：“不过四姨娘，身份有别。‘珠儿’这个名字，不是你能唤的……”

此言一出，剩下的人，多看了明珠一眼。

尤为是四姨娘的女儿，想来是娇生惯养，狠狠瞪了明珠一眼……但，由着四姨娘，早已交待过，并不多言，以免惹得父亲厌恶。

“是，大小姐。”

吃了鳖，四姨娘还是忍着应了下来。

华枫不动声色，垂眸望了明珠一眼，心头感到了些许思量：锋芒毕露，太过引人注目，这是好事还是坏事，单看后面的结论！

如此想着，沐凝已是带着连翘，赶了过来。

经过，一番着装的连翘，已然焕然一新，如同美人一样，含苞待放……虽是不及，明珠的璀璨夺目，不过比之在场的，还是胜了一筹。

在着旁人眼里，连翘不过是个丫鬟。

然而，丫鬟已是压过了庶女，这简直是令人难堪，这下不仅是四姨娘……二姨娘、三姨娘与其他庶女，脸上纷纷变了脸色，五味杂陈。

明珠一一审视过，她们的神情。

淡若一笑，已走至连翘的身前：“不错，没让我失望！别那么拘谨，让她们瞧了笑话……”

连翘不常妆扮，突然被着沐凝，如此的一番。

原本，感到别扭。

此刻，听得明珠一言，像是明了什么，挺直了腰板，自然优雅了起来……明珠似是漫不经心，不过还是从着连翘，这样的优雅里面，瞧出了贵族的味道。

挑了挑眉，并不多言。

显然，华枫由着沐凝缘故，对于明珠有些纵容，连带着连翘，并不追究任何……而，连翘同时是明珠带到府上的，并不同其他丫鬟，一时无人挑剔。

抑或，根本清楚，明珠的身份，不容她们置喙。

一行人，到齐之后，浩浩荡荡的出了府门，府门面前，停了两辆马车……一辆属于明珠与沐凝，加上了连翘，一辆属于那些庶子庶女。

至于丫鬟与下人，则是跟在马车周边上。

至于华枫，较之她们，先一步出了府门，骑马赶往了皇宫。

坐在马车上，连翘不时地，素手翻了车帘，朝着外面看上。

明珠坐在那里，思考着事情，沐凝陪在她的身边，不时地说着什么……连翘的这一举止，原本是不雅的，不过爱屋及乌，沐凝对于连翘，连带着多了一丝偏爱。

“小姐，真无趣！”

放下车帘，连翘吐吐舌头，道上一句。

明珠牵扯下唇边，在着花满楼时，她不常上街，连翘不时地，上街一观……对于街市，已是有了几分熟稔，看着看过的东西，自是无趣。

“等过几日，我们到万佛寺，烧香拜佛！那里香火鼎盛，还有菩提许愿甚灵……”

沐凝笑着，宽慰了一言。

“万佛寺？我也听过！夫人，听说当朝丞相，便是万佛寺的，此言可是当真？”

连翘来了兴趣，继而想到了这一人。

不由得，想到了昨日，明珠不经意的念出了一个名字，那个名字是“东方钰”……不偏不倚，东方钰正是东陵丞相，同时也是万佛寺的。

“不错，丞相确是在万福寺，皈依佛门的！不过三年前，不明怎么，突然还了俗，迎娶不明女子为妻！当时，我身体不适，并不曾去，只是那场亲事，据说最终不了了之……”

沐凝隐是回想着，那时听到的事情。

东方钰，东陵的丞相，同时以着慈悲为怀，深受百姓爱戴，众多女子的趋之若鹜……只是那一年，他突然从东陵与南凉交界，带回了一名女子。

传言，那名女子有着倾国的容貌，蛊惑了不

近女色的东方钰。

为了她，东方钰不惜还俗，伤了不少女子的心，最终还迎娶了她……可，就在成亲当日，有人闯入丞相府上，血溅礼堂，有心抢夺新娘。

最终，争夺之下，才明新娘李代桃僵，根本不是原本新娘。

而是有人替嫁，替嫁的女子，隐是秦府的女儿，名为秦霜，曾在幼时，订过婚事……不过，后来由着东方钰皈依佛门，这门亲事，不了了之。

后来，经过这一事，东方钰性情大变，与着父母决裂。

这件事，可谓是惊天动地，当时近乎传的沸沸扬扬，人尽皆知……具体，当时的情况，无人能够说清，不过不少人，有心探究，那名神秘女子。

可惜，一无所获。

明珠倚靠在马车上，微是闭着眼睛，听着连翘与沐凝，三言两语的讨论……思绪翻飞，似是回到了那一年，遇上干净明眸的男子，牵着她，到了万佛寺下。

长长的阶梯，从着山下绵延到了山上，直至万佛寺的门前。

男子满是坚定，一步一磕长头，任是额头涔出了血，还是一心不悔……不为别的，只为还俗，而还俗的目的，则是娶她，往事如风。

如今，回忆起来，影影绰绰。

只是，依稀的，还是能够想到，菩提树下，他抱着她到了菩提树上，系上许愿的木牌……他摘一朵菩提花，送到她的面前，赠了相伴十余年的念珠。

他容颜干净，澄澈的眸，倒映出沧海桑田。

靠近她时，脸红如同云彩，一边念着“南无阿弥陀佛”，一边固执的道上，愿意负责，娶她为妻……大婚之前，更是亲手缝制了嫁衣，递与他的手上，宁静且是美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