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扬见厢房里只有竹简,根本就没有白纸,更别说铅笔了。
“她能帮我搞到纸和铅吗?”周扬不禁看了一眼熟睡的马云禄。
如果没有纸和铅笔,这些垫痕就没办法呈现出来,好不容易发现了这个秘密,怎么可以半途而废,不过这事急也急不来。
眼看着离天亮还早,这种时候怎么睡得着觉。
于是周扬再次借着月光,把书放在眼前瞄着看,大概可以看出这些书页上画的垫痕,竟是各种不同的人物。
“莫非真有武林秘籍?”
周扬咧着嘴自言自语,努力地从第一页中看出了模糊的图案,那是一种很奇怪的人物姿态,双脚放在后脑勺,两手前后立地,身子半侧半倾。
有点像现代的瑜珈术,又有点像太极拳。
周扬收起太平经,照着第一个图案摇摇晃晃地立了起来,却被床上少女的一声梦呓吓得失去平衡,跌倒在地,急忙小心翼翼地扶着桌角,生怕发出的声响吵醒她。
然后重新坐回椅边,却发现窗外的天色微亮,这才一刹那而已,好像什么事也没做过似的,居然已过了这么久。
周扬身上的倦意一扫而空,整晚都没有睡觉,状态反而更好,开始回忆着刚才那又玄又奇的过程,心想这果然是本圣物,便打算再摆一次试试看。
此时,床上的马云禄翻了个身,微微地睁开双眼,一看周扬奇怪的姿势,卟哧一声笑了出来,问道:“你在做什么?”
周扬两脚松开,再次跌倒,却没有像上次一样把持住,直接撞向桌脚,桌上的东西唏哩哗啦地倒在他头上,形状极为狼狈。
马云禄大笑起来,忍不住从床上跳了下来,蹲在他跟前问道:“你到底在玩什么好玩的呀?”
周扬不知道如何解释,借机说道:“帮我弄来纸和铅,就告诉你有什么好玩的。”
马云禄搓了搓惺迷的睡眼,显然不知道铅这种东西。
周扬又道:“木炭也可以。”
马云禄欣然而去,不一会儿,手里拿着几卷略黄的纸张回来,说道:“这些够吗?”
周扬忍不住拍手叫好,立刻把纸放在桌上,用木炭试着在纸上画了只乌龟,问道:“好玩不?”
马云禄嘟着嘴道:“不好玩。”
这时候,马府的仆人们开始打扫院子。
厢房门口传来武者的声音:“老爷要回来了,请少爷起床吧!”
马云禄应声“知道了”,关上窗户,竟然脱去了身上的丝衣。
周扬自问不是什么正人君子,之前自己被带去洗澡的时候,这“少爷”也是坐在石屋里大大方方地看着,此时此刻,只是看回来而已又有什么关系。
马云禄娇瘦的胴体,令人难以想像能有那么大的力气。
“我去见爹,你不要乱跑哦!”当她转过身的时候,早已换上了一身束装。
“呃!”
周扬松了口气,向窗外扫地的仆人礼貌性地点头微笑,然后拿出太平经书,将纸轻放在上面,开始用木炭轻轻地镀磨。
果然,一幅幅人物姿势的图案,透过白纸渐渐地显露了出来。
这么神秘的图案,其中肯定隐藏着什么秘密。
桌面上摆放起一张张图纸,虽然没有文字说明,不过却是从太平经上面的页数一张张拼凑起来的,所以顺序应该也与太平经上的一样。
于是整理一翻后,伸了伸懒腰把其他页收好,全神贯注地盯着第二张图纸,后退几步摆起了图纸中的姿势,不一会儿,开始感觉到周围就像散发着温火般舒服,稍微凝神,竟能听到许多平时听不到的奇怪声音。
周扬觉得好像过了数天,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,却发现窗外仆人仍在不停地扫地,和上次完全不同,觉得时间过得非常慢,精神前所未有的爽朗,忍不住摆出拳击的架势。
“啊哒——”
重拳一击,风声犹在耳旁。
周扬心叫厉害,看来这太平经里的图案,虽然不是什么武林秘籍,八成也是养生修道之类的宝典,难怪当年张角得到此书,便能够从一名落弟秀才,摇身变成了太平教主。
当他练到第七个图案的时候,便不敢再练下去了。
因为越往后练,便觉得时间过得越长:第一张两个时辰转眼间过去,第二张转眼间却像两个时辰,第三张感觉像过了一整天,其实只过了不到片刻,而第七张,却如同过了半个月那么久。
这种时间上的错觉,令人心里矛盾得十分难受,生怕再练下去的话,会不会像过了半年,一年,数年,甚至永远都回不来了。
周扬把图纸收好,深深地吸了口气,暗想以后就练这七张好了,其他的暂时先不去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