千小九的脸色一变，聪明如她怎么能不立即想到真相？

“是……夜非寒！？当时是他安排我在隔壁偷听……难道也是他……打算杀了我？”千小九的思绪突然变得活络起来，有太多的事情突然想明白，而昨天的事则像是旧事重演！

如果赫连倾不是那么相信自己，如果他当时真的信了罗宾森的话……她简直不能想象，他们还能不能像此刻这般平静的坐在这里讨论回忆从前？

“不，不是杀你。他安排的杀手用我看得见的角度开的枪，为的就是让我替你挡枪，然后造成我们之间的误会。而后他又准备杀了沈老，是我事先安排的人把他救了下来，不过我不能庇护沈老一辈子，他终究还是死于非命了……”赫连倾深深蹙眉，而这个血案，自然又是夜非寒所谓。

“他为什么这么做！？”千小九不可理解的问自己，夜非寒，他究竟为什么这样？

这四年，她和他关系也好不容易变得融洽，虽然他总是强迫她做一些事情，但是他也是尊重她的，特别是对城城，他更是对她下了‘唯一的继承人’的承诺，是，她根本就不在乎这件事，但他平时所表现的一切心情难道都是假的吗？

夜非寒的心机诡秘深沉，她真是从未看清……

赫连倾看了眼千小九那有些失魂落魄的模样，心中大怔，她会这么在乎夜非寒吗？

可他却又不想表现出自己的嫉妒，所以只是苦涩的笑了笑，然后继续看着她道：“其实我不恨你。恨你只是等你的借口，因为我不确定你是否还能回到我身边……我爱你都来不及，哪里还会有多余的时间和心去恨？”

他完全的摊开自己的心，向她坦诚了自己的心意，这些话或许早就该说了，在四年前。

而他晚了，迟疑了，所以这四年的痛，便是惩罚。

他也害怕，害怕她不再爱自己，害怕她变了，害怕她的恨多于爱，害怕她始终都会执着的离开……所以他才会用极端的方法将她留下。

但昨天当她质问他的时候，当她完全不顾自己的生命危险扑向他并保护他的时候，当她毫不犹豫的跳上游艇找他，当她完全相信并依赖自己一起跳进海里并差点儿丧生在这场意外时，他确定了，他不能再自欺欺人，不管结果是什么，他都需要勇气对自己诚实一点。

而他的诚实，就是承认对她的爱，和那四年前的误会。

“你说……你爱我？是这个意思吗？赫连倾，你真的爱我？”她反抓住他的胳膊，不可置信却又隐隐的含着兴奋质问。

如果他又说是假的……她一定会疯的！

“怎么，”赫连倾伸手将千小九脸上的碎发温柔的拂到耳后，然后带了丝戏谑的又问她，“连海都敢和我一起跳了，现在却不敢相信我爱你？要怎么做，你才相信？我从不说谎，特别是你对你，你知道的。”

他唯独此心她不解，是他真的让她太不安了么？